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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，北京动物园里一只白虎打圈遛弯的视频在网上热传。这只白虎是不是生病了？园方提供的动物福利是不是比较差？相关猜测引发了一些网友的关注与担忧。对此，北京青年报记者专访北京动物园饲养队负责人张轶卓，了解事件最新进展，以及北京动物园开展动物福利与健康管理的相关情况。
“白虎转圈”是短期内
出现的个例行为
北青报：最近，北京动物园里一只白虎“打圈遛弯”的视频在网上热传，引发公众关注。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？
张轶卓：在动物行为学中，这被称为“踱步行为”。动物发生踱步行为的原因比较复杂，即便生活环境尚可，但它可能受到了某种刺激，如特殊的气味和声音等，也会诱发动物产生踱步行为。
去年夏天，饲养员就发现了这一现象。视频中出现的是一只雄性孟加拉白虎，2018年引入北京动物园，现年五岁左右。北京动物园狮虎山共有9只动物，仅有这1只白虎出现踱步，是短期内出现的个例行为，我们正在继续追踪并分析背后原因。
与此同时，北京动物园陆续采取了多项环境丰容措施。例如，增加橡胶锥筒等道具，把肉藏到里面，增加取食难度；把室外运动场的水池里添满水，并增加漂浮木架等。丰富了生活环境以后，能给动物提供更多样化的选择，其自然行为表现出的机会就会增加。
异常行为与动物福利水平
没有必然相关性
北青报：有网友表示担心，认为园方提供的动物福利较差，白虎生病了。对此您怎么看？
张轶卓：北京动物园的兽医会定期对园内动物进行健康检查，目前这只白虎的身体状态、精神状态都是正常的，进食和排便情况也正常。它每天的食肉量达到8斤左右，包括牛肉和羊排。
动物福利是从国外引进的概念，国内动物园真正开展相关工作还不到20年。最初，国内动物园为了打扫方便，基本都设计成水泥地、铁栏杆。直到2002年，外国专家来到北京动物园召开首届环境丰容研讨会，人们才第一次接触“环境丰容”的概念。环境丰容是提升动物福利的一项重要措施，通过改善圈养环境，来激发健康的野生动物表现出一系列自然行为的方法，促进动物生理和心理健康。
动物行为是受多种因素共同影响的，异常行为与动物福利水平之间没有必然的相关性。国外有研究发现，大熊猫转移到了新的环境，或是受到游客恫吓、干扰，非正常行为就增多了，但通过福利评估，动物的福利水平并没有下降。
北京动物园一直将提升动物福利作为工作目标，资金投入也在持续增加，用于给动物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，包括改造展示场馆、增加营养供给、完善健康管理、开展环境丰容和行为训练等，都能满足动物的福利需要。比如，去年对黑麂的室外运动场进行丰容改造，增设篱笆墙，让动物更有安全感；今年计划增加小熊猫馆运动设施、北极熊运动场加盖遮阴篷、长臂猿室外场馆增设顶棚等。
动物园已对白虎
采取环境丰容措施和行为训练
北青报：如果动物在短期内出现非正常行为，提升动物福利能在多大程度上给予改善？
张轶卓：环境丰容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非正常行为的发生概率，但不能百分之百解决所有的行为异常问题。比如，有一只大熊猫曾出现呕吐行为，吐完以后它会迅速将呕吐物吃掉。目前业界仍没有研究出导致这一行为的原因。但如果有游客看到了这一幕，心里一定会觉得不舒服。为解决这一问题，我们对大熊猫开展行为训练，派专人及时将呕吐物清扫干净，同时对不吃呕吐物的大熊猫给予奖励，比如给它提供最喜爱的食物等，现在这样的情况就不再发生了。
但是，不同物种对环境丰容措施的反应有所差异。对于这只出现非正常行为的白虎，我们正在采取多样化的环境丰容措施和动物行为训练，目前踱步行为的发生频率有所缓解。我们将继续查询相关资料，联系国内外同行专家，帮助我们一起解决这个问题，期待能有更好的结果。
文/本报记者 王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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